凤兮

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

【古仙-过靖】襄阳一夜

原梗属于金大侠,

版权也属他。

文抄公属我,

OOC也属我。

——题记。



【古仙-过靖】襄阳一夜

 

忽必烈挥师南下,围困襄阳,一时江汉大地烽烟四起,宋元两军鏖战不休。

 

杨过单人匹马直往襄阳而来,到得城下时天已向晚,只见城门紧闭,城头一队队兵卒手执火把,来去巡逻。杨过大声叫道:“我姓杨名过,特来拜见郭靖郭大爷。”城上守将听得呼声,当即向郭靖禀报。

 过不片时,两个青年走上城头,向下一望,一人叫道:“原来是杨大哥”。杨过见是武氏兄弟,说道:“武大哥,武二哥,郭伯伯在不在城内?”武修文道:“请进来罢。”命兵卒打开城门,放下吊桥,让杨过入城。

二武引着二人来到一座大屋之前。郭靖不胜欢喜,满脸笑颜,抢出门来,拉着杨过的手笑道:“过儿,你来得正好。鞑子攻城正急,你今到来,我平添臂助,真乃满城百姓之福。”

杨过左手被他握着,望着郭靖圆圆脸上一对深深笑靥,不由得痴在那里,又想起此人乃杀父大仇,恨不得立时拔出剑来刺死了他,只是内心深处对他情痴眷恋,又如何舍割得下,刹时间胸中一阵气血翻滚,百味集陈,脸上强露笑容,说道:“郭伯伯安好。” 他五内沸腾,终于没跪下磕头。郭靖豁达大度,于此细节也没留心。

 

一时中军进来禀道:“吕大帅请郭大爷赴宴,庆贺今日大胜鞑子。”郭靖道:“你回禀大帅,多谢赐宴。我有远客光临,不能奉陪了。”中军见杨过年纪甚轻,并无特异之处,不知郭靖何以对他如此看重,为了陪伴这个少年,竟推却元帅的庆功宴,不由得满心奇怪,回去禀知吕文德。

郭靖在内堂自设家常酒宴,为杨过接风,由朱子柳、鲁有脚、武氏兄弟诸人相陪。朱子柳向杨过连声称谢,说亏得他从霍都取得解药,治了他身上之毒。杨过淡淡一笑,谦逊几句。目光飘向郭靖身上,正与郭靖的眼神撞上,只见他笑容真挚,自是对自己到来十分喜欢,不由得心头又是猛地一跳。





席散时已是初更,郭靖携着杨过的手同到自己卧室,赞他力敌金轮法王,在酒楼上与乱石阵中救了武氏兄弟,随后问他别来的经历。杨过生怕言多有失,于遇见程英、陆无双、傻姑、黄药师等情由一概不提,只草草道:“侄儿受伤后在一个荒谷中养伤,伤愈后来相助郭伯伯。”

郭靖一面解衣就寝,一面说道:“过儿,眼前强虏压境,大宋天下当真是危如累卵。襄阳是大宋半壁江山的屏障,此城若失,只怕我大宋千万百姓便尽为蒙古人的奴隶了。我亲眼见过蒙古人残杀异族的惨状,真是令人血为之沸。”杨过听到这里,想起途中蒙古兵将施虐行暴诸般可怖可恨的情景,也不禁咬得牙关格格作声,满腔愤怒。

郭靖又道:“我辈练功学武,所为何事?行侠仗义、济人困厄固然乃是本份,但这只是侠之小者。江湖上所以尊称我一声‘郭大侠’,实因敬我为国为民、奋不顾身的助守襄阳。然我才力有限,不能为民解困,实在愧当‘大侠’两字。你聪明智慧过我十倍,将来成就定然远胜于我。只盼你心头牢牢记着‘为国为民,侠之大者’这八个字,日后名扬天下,成为受万民敬仰的真正大侠。”

这一番说诚挚恳切,杨过只听得耸然动容,见郭靖神色庄严,容貌俊秀,恍如神祗;虽知他是自己杀父之仇,心头却委实割舍不下对他的爱慕之情,颤声答道:“郭伯伯,你死之后,我定然终身不会忘记你的。”

郭靖那想得到他今夜要行刺自己,伸手抚了抚他头,说道:“是啊,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国家若亡,你郭伯伯是性命难保了。听说忽必烈善于用兵,今日退军,自必再来,这数日中定有一场大厮杀。咱们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。时候不早,咱们睡罢。”

 杨过应道:“是。”当即解衣就寝,将那柄匕首藏在贴肉之处,心想:“郭伯伯,我待你睡熟之后,在被窝中给你一刀,你就永远都属于我了,杀父之仇固然一了百了,那也任凭谁也夺不走你了。”

 郭靖日间恶战,大耗心力,着枕即便熟睡。杨过却是满腹心事,那里睡得着?他卧在床上,但听得郭靖鼻息调匀,一呼一吸,甚是平稳。过了良久,耳听得四下一片沉静,只有远远传来守军的刁斗之声,于是轻轻坐起,从衣内摸出匕首,心道:“待我将他刺死之后,爱恨都了,此后我带了郭伯伯的骨灰,回到古墓幽居,再不入红尘不问世事,管他这天下是大宋的还是蒙古的?”

 

想到此处,忽听得隔邻一个孩子大声啼哭起来,接着有母亲抚慰之声,孩子渐渐止啼入睡。杨过心头一震,猛地记起日前在大路上所见,一名蒙古武士用长矛挑破婴儿肚皮,高举半空为戏,那婴儿尚未死绝,兀自惨叫,心想:“我此刻刺杀郭伯伯,原是举手之事。但他一死,襄阳难守,这城中成千成万婴儿,岂非尽被蒙古兵卒残杀为乐?我为了报一己之仇,却害了无数百姓姓命,岂非大大不该?”

 转念又想:“我如不杀他,情花毒发终究只有一死,我死之后,生父杀身之仇固然付诸流水,郭伯伯自然是要跟蓉姑姑成亲了,真是死不瞑目!”他性情激烈偏执,又对郭靖情爱忱绝,世间无事可及,不由得把心横了:“罢了,罢了,管他甚么襄阳城的百姓,甚么大宋的江山?我受苦之时,除了郭伯伯之外,有谁真心怜我?世人从不爱我,我又何必去爱世人?”当下举起匕首,劲力透于右臂,将匕首尖对准了郭靖胸口。

 室中烛火早灭,杨过举起匕首将要刺落之际,向郭靖脸上瞧去,窗外微微透入一点星月之光,只见郭靖安然合目而睡,睫羽在脸上投下一层暗影,双颊酒窝浅现,睡颜显得天真稚气,哪里是日间万人敬仰的郭大侠的模样?心中一点痴迷无明的爱恋不禁又翻腾起来,想到这一刀下去,十数年的苦恋便有了结果,这人此生来世,是不能再见到了,此时多看得一眼都是好的,心头不由得针刺火烧一样绞痛起来。自己少年时郭靖的种种爱护之情,一一涌上心来:桃花岛上他如何亲切相待,如何千里迢迢的送自己赴终南山学艺,不由得又想:“郭伯伯一生正直,光明磊落,以他为人,实不能害我父亲。莫非傻姑神智不清,胡说八道?我这一刀刺了下去,那可是万死莫赎了。且慢,这事须得探问一下清楚再说。”





于是慢慢收回匕首,将自遇到郭靖黄蓉以来的往事,一件件在心头琢磨寻思。他记起黄蓉对自己时时神色不善,有好几次他二人正在谈论甚么,一见到自己便即转过话题,他二人有件要紧事情瞒过了自己,那是决计无疑的,又想:“蓉姑姑收我为徒,何以只教我诗书,不肯传我半点武艺?郭伯伯待我这么好,难道不是因为害了我父亲,心中自咎难安,待我好一些,就算补过?可是他如真的害死我父,又怎能对我毫不提防,与我共榻而眠,任由我一刀刺死了他?”眼望帐顶,思涌如潮,烦躁难安。

 郭靖虽在睡梦之中,仍察觉他呼吸急促有异,当即睁眼醒转,问道:“过儿,怎么了?睡不着么?”杨过微微一颤,道:“没甚么。”郭靖笑道:“你若是不惯和人同榻,我便在桌上睡。”杨过忙道:“不,不要紧。”郭靖道:“好,那就快睡罢。学武之人,最须讲究收摄心神。”杨过应道:“是。”

 隔了半刻,杨过终于忍耐不住,说道:“郭伯伯,那一年你送我到重阳宫学艺,在终南山脚下牛头寺中,我曾问过你一句话。” 郭靖回想片刻,说道:“是了,那日你问我,你爹爹是怎样去世的。”杨过紧紧瞪视着他,道:“不,我是问你,到底谁害死了我爹爹。”郭靖道:“你怎知你爹爹是给人害死的?”杨过嘶哑嗓子道:“难道我爹爹是好好死的么?”

 郭靖默然不语,过了半晌,长长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他死得不幸,可没谁害死他,是他自己害死自己的。”

杨过坐起身,心情激动异常,道:“你骗我!世上怎能有自己害死自己之事?便算我爹爹自杀而死,也有迫死他之人。”

郭靖心中难过,流下泪来,缓缓的道:“过儿,你祖父和我父是异性骨肉,你父和我也曾义结金兰。你父若是冤死,我岂能不给他报仇?”

杨过身子发战,冲口想说:“我爹爹难道不是你害死的?”但知这句话一出口,郭靖定然提防,再要行刺便大大不易,当下点了点头,默然不语。

郭靖道:“你爹爹之事曲折原委甚多,非一言可尽。当年你问起之时,年纪尚幼,未能明白内中情由,因是我没跟你说。现下你已经长成,是非黑白辨得清清楚楚,待打退鞑子,我从头说给你听罢。”说罢又着枕安睡。

杨过素知他说一是一,从无虚语,听了这番话,却又半信半疑起来,心中暗骂:“杨过,杨过,你平素行事一往无前,果敢勇决,何以今日却畏手畏脚?”自从得知自己苦恋无极的郭伯伯原来是杀父仇人,爱恨纠缠如双蛇首尾相噬,破解无端,只有亲手杀死爱人才能得到解脱。难道爱极了反而软弱无力?今夜迁延游移,失了良机,明日若教黄蓉瞧出破绽,不但心愿成空,只怕死无葬身之地了。”一想伸手抚摸怀内匕首,刀锋贴肉,都熨得热了。

 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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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时吃了很多古仙的粮,很幸福很满足,感谢有这么多同好,给予我的快乐。谢谢你们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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